妮哥

匆匆那年-第四章

(所有内容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勿上真人，圈地自萌，禁转载)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远山茂林郁郁葱葱，山间小屋如梦如幻，围栏后的平常人家一抹抹药草香惊扰了深林之中的静谧，褪去一身凡尘俗物，换上粗麻布衣，薄纱后遮面后的她倒真有一种穿越千年的心境，在那个被剧本架空的年代里，做一世不食人间烟火的医者，若这红尘一劫由她所想，她真愿那个‘繁花似锦觅安宁’的女子这一生这一世，就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远离纷扰自由独活。

转念又是一想，如果只有‘生老病死’那人世间何谈苦痛之说？到底是红尘一劫，滚滚一世，从遇见那个人起，人生才算是真的开始……

“小熙，导演叫你过去呢。”

“哦，好！”

杨熙从娜姐手里接过剧本，跟着剧组人员往拍摄现场走去，越过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员与现代化摄影机器，走过那间茅屋的门檐，看似朴素简陋的布置竟显道具组的细节，浓浓的草药香弥散在整间茅屋里，向屋顶翻滚着蒸腾热气的大木桶边，只见邓澄半裸着与导演交涉着剧本的内容，化妆师还在他白皙健硕的皮肤上施展着高超的技术。

杨熙的指尖好奇的戳在那伤痕的沟壑之处，冰冰凉凉的凸起的触感竟似真的在摸伤疤一般，一处、两处、三处……

“小锦觅，心疼不？”导演在一旁看着面纱之上那灵动的眼眸盯着邓澄身上伤来回的看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问着这个可爱的好奇宝宝。

“不心疼啊，我现在可是圣女，要对所有的伤啊、病啊什么的抱有敬畏之心！再说了，按照剧本我应该还不认识旭凤才对，要是眼里都是心疼，导演，你才应该闹心吧！”杨熙眼神没有离开那伤痕，倒是像研究标本一般从左到右嘻嘻看个遍。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意思，还玩上瘾了？邓澄顶着个黑脸，看着身边的杨熙围着自己左一圈右一圈的研究着：“有什么好看的！喊你来对词儿……”

“对什么词？你这几段儿也没词啊，好好当个道具，活场景就要有活场景的样子！你这伤太逼真了……可以帮我找娜姐拿下手机吗？我要拍几张，难得见邓澄哥这造型，这细皮嫩肉的，这小抹胸……哈哈哈，太逗了！”

“拍照收费，一张五十！先转账！”

“嘿，坐地起价抢钱啊，真会占便宜，那我不拍了，等一会让剧照老师多给你拍几张，我去搜刮现成的……”

“你……你……你……算了，懒得跟你说！”

“你什么你，说不过我还要硬说，好好当你的哑巴，鸦鸦！惹本圣女不高兴就真给你毒哑咯！”

“让着你一小姑娘，还来劲了是不是……”

导演和工作人员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任由邓澄和杨熙发挥，这俩活宝从开机到现在，没有一天消停的，打打闹闹言语上谁也不放过谁，总是逗的整组人都跟着他俩一起笑；但只要一打开机器喊开始，这两个人的默契和纯熟的演技又让拍摄工作出奇的顺利：“你们两个闹归闹啊，别玩道具，还得接戏呢！”

“听到没，让你别玩道具！”

“你也不看看是谁手里拿的道具，还泼我水，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那可就此言差矣了，你这小妖顺势就对本王上下其手，不知道本王这一身‘伤痕’何其珍贵吗？可是比你早梳化两个小时呢！”

“哟，终于承认自己是个人肉道具啦……”

娜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人群的后面，手里还拿着杨熙的手机，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人群中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哪怕心里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杨熙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那么的真实，心里一阵欣慰，笑着转头不打算在这里凑热闹。

“看着很美好自然对吧？就算知道只是演戏……”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娜娜身边却没有被发现的赫赫见她转头也跟着转身说着：“毕竟是五年前的剧本了，看着不真实才奇怪……”

“五年前的剧本？”

赫赫没有再回答娜娜，那一抹苦涩的微笑或许就是对那段青春回忆最完整的诠释，抬起头望着天空，好像之后的好几年里都没有再看过那么美的一场雪，那是赫赫第一次见到杨熙，在她和邓澄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春节里……

“你的城市也下雪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尽显甜美。

“是吗？没有啊……”邓澄站在窗边看着小区里白茫茫一片，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瞎子都看到了！”

“那可能是你弄错了，我的‘雪’真的还没下！”邓澄想起好像又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你……可以说的再肉麻一点！自发式呕吐也能减肥！”

“注意安全，一会下车的时候人肯定多，多等会，人少了再出来……还有1个小时你就能见到我了……”

  挂掉电话时，窗外的飞雪已经停了，城市里的雪来去匆匆，马路上车来车往泥泞满地，若不是窗檐树杈上的晶莹，都不记得它曾来过的痕迹。

   “腻歪完了？别忘了这还躺个喘气儿的呢……”赫赫如往年一样，春节期间与邓澄形影不离，此刻正躺在邓澄的床上梳理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美好的早晨被一句句情话吵醒：“也不知道你在兴奋什么劲儿，昨晚聊到12点，这会儿又开始了……”

   “你懂什么呀，单身狗！”

    “哥们儿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在努力读书呢，我不懂？邓公子这颗萌动的少男心呀！”赫赫在被子上躺出一副‘妖娆’的样子。

    “就你现在这姿势让咱爸看见了，肯定给你丢出去！赶紧起床！”邓澄在衣柜里挑着衣服，作势要出门的样子。

     “起床？过年这几天什么时候午饭之前起过床？别闹了……回笼觉！”

    “我们家杨老师来了，我得接她去，你要是睡醒了给天儿他们打电话，大过年的都在家里养什么肉，出来活动，晚上正好聚一下！”

    “我看活动是次要的，秀恩爱才是主要的吧……”

    “你哪那么能叨叨，信不信我给你被子掀咯？”

    “嘿……别闹！初次带家属要请饭的啊，考虑清楚了？”

    “废话，不然能这么冷的天儿给她折腾过来，还不为了让你们见见嫂子！”

    “得嘞，晚饭有着落了，邓抠门儿今儿要放血啦！”

    “再叨叨晚上全给你们带去吃串儿！走啦……一会见儿，别睡过咯！”邓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儿，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那时候的赫赫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儿得女孩收了这个万年不动的少男心，这么多年一路陪伴，兄弟们之间不乏有恋爱得信息，也见过那么几个女生，唯独邓澄，追求者不断小暧昧不绝，可就是不见他真的把一个女生拉倒兄弟们面前，哥几个还开他玩笑说是因为邓澄抠门儿不愿意官宣请饭，直到杨熙得出现，大家才明白，这个叫邓澄的男生真的动了心……

    春节期间的学校篮球场静悄悄的看不到人烟，雪后纯白一片更显静谧，青春的气息融化着篮球场上的积雪，寒风凛冽却挡不住阴天下的欢声笑语。

    “扫完雪，咱也别耽误了，一会天儿黑的早，动起来吧兄弟们！”

     “赶紧的，冷死了，动动身上暖和，球呢？严！”

      “球？在我媳妇儿那，月月，把球包扔过来！”

     邓澄也走到杨熙旁边，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轻昵的揉搓着：“冷吗？要是觉得冷，我就带你去别地儿逛逛，等他们打完我们再一起吃饭。”

 “不冷，大过年的也没啥好逛的，还不如看你们打球有意思，别说，我还真没看过你打球耶……”原本酸麻得指尖被邓澄护在掌心里，杨熙笑着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那你今儿算是抄着了，看我打球那是享受！”

 “我去……怎么给你点儿阳光就灿烂啊，赶紧去吧……他们那边等你呢！”

 “那我去了啊……噢，等下……”邓澄放开杨熙的手，用围巾找了块干燥的地儿铺上让杨熙坐下，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下雪不冷化雪冷，别冻着了！”

 杨熙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微红的鼻尖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特别可爱：“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啊！”

 “我打球穿不了外套，再说运动也不冷……”

 “我说你们几个学学人澄澄，知道为啥同是单身，澄澄去年拍完戏假期回来说喜欢杨熙，咱几个还说没戏，瞅瞅现在……都是细节！”邓澄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兄弟们的调侃声就将他打断。

 “你们看澄哥把小嫂子保护的多好，上高中那会儿哪见过这场面……伤了多少少女心啊！情书都成打的扔！”

“那能一样嘛，小嫂子那么可爱又漂亮，澄哥这是动真心咯！”

几句话让杨熙的脸害羞的红了起来，她还真不知道他从那么早的时候就说喜欢自己了，推了推邓澄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过去：“快去吧，再拖会儿，我可能就把你高中情史都听完了！”

“随便他们爆料……没有在怕的！我过去了啊……你别冷着了，我打一会儿过来陪你！”邓澄看着杨熙绯红得小脸埋在了围巾里，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向兄弟们走去。

球场之中，一群大男孩们你追我赶，运动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在每个人的脸上营造着朦胧却挡不住真挚友情，杨熙不是第一次看男生打球，但是却是第一次看他打球，利落的身影帅气的转身，手腕一勾球落入网中，自信的笑容与额间的细汗让他在人群之中尤为显眼，记得小的时候日漫里的篮球男孩，笔触勾勒下的完美脸庞，或许就是她眼中他现在的样子吧……    

“第一次看澄澄打球吧？”杨熙身边坐着的女生转过头问她。

“月月姐怎么知道？”

“因为我第一次看严打球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沉醉的表情……”女生虽然在对着杨熙说话，可眼中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球场上的某一个身影。

“所以你是因为严哥打球的样子喜欢上他的吗？”

“确切的说，是喜欢他才喜欢他打球的样子，才能在那么多人当中只看到他的身影……一起上学那会儿，我陪他们几个打球，身边有很多女孩像你一样坐在一旁为球场上的澄澄痴迷！”

“刚刚听他们打球之前说，邓澄以前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或许是从小就接触演艺圈好看的皮囊看了太多，就算在学校里看到长相很好的男生她也会觉得很正常，后来进了电影学院就更觉得长相好是演员的标配。

 “是啊，我记得那个时候学校里很多女生都把澄澄当作自己的白马王子，什么偷偷塞情书、假装偶遇送礼物、或者是这样有意无意的出现在篮球场边偷瞄……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女生视线里的余光看到杨熙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转过头问她。

“没有啊，只是觉得诧异，他没说过，想想我好像也没问过，不过听到自己男朋友以前多么多么受欢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没发现我们都说你对澄澄来说很特别吗？”

“特别？”

“当然，澄澄身边的女生很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被他带到我们面前，他们这群人有个约定，就是不管他们之中谁谈了女朋友都要带到大家面前……就跟见家长一样的感觉，我跟严在一起以后，这群人里的很多人都带过，有的甚至不止一个，除了澄澄。”

“他不是很多人追吗？身边那么多桃花，还能缺个女朋友……”杨熙不否认如果她不是从小就待在演艺圈而是在学校里按部就班的读书，她应该也会痴迷邓澄这样的男生。

 “当初我跟你一样也觉得很奇怪，问过严为什么，他说澄澄在等一个让他真正心动的女生，直到今天你出现，我终于明白那所谓让澄澄心动的女生是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是他在等我？我除了是个演员以外跟正常女生没什么特别，而且我在女演员里长相还属于垫底的！”杨熙自嘲的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肉。

“其实跟你是谁长什么样子做什么都无关，你难道没有发现澄澄打球的时候会不自觉得看你吗？我可从来没见过有什么女生能让他连跟兄弟打球都能分心的……”身旁的女生轻轻的用手转过杨熙的头对着球场上的邓澄说道：“相信我，当你发现一个男生打球时与你眼神有对视，那么在他的心里你一定很重要……你看澄澄又在看你了！”

目光里的炽热在这寒风中将杨熙的脸烧的通红，场中挺拔的身影猛然站定看着杨熙摸了把头上的汗，微微一笑继续投入抢球的战局之中，明明是冬天，密云压顶毫无日光，而她的心却因刚刚那些话和那个笑容无比燥热。

夜色深沉，酒足饭饱，一群年轻的男孩女孩相拥着走出饭店，天空中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对街的草地上微光已被积雪覆盖，春节的气氛渲染了整片天空，周遭的炮竹头顶的烟火，如霓虹闪烁，或许只有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夜晚的喧闹嘈杂才能织成动听的旋律。

    沿街的小商店未关门，巴掌大的电视里还放着前几天的联欢晚会重播，桌下的炉子烧的火热，两个老人围坐炉边吃着简单的面食，跟着节目里的内容乐呵，十几个年轻人将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把今年店里仅剩的烟花爆竹一洗而空，临走时两个老人还语重心长的嘱咐着孩子们注意安全……

    “很久没有玩过炮仗了吧……”邓澄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擦着手里刚刚因为拿炮竹沾上的火药。

     “我倒是想玩儿，城管叔叔不给呀……”杨熙看着邓澄擦手时认真的样子，一直知道他有洁癖，下午铺在地上的围巾现在还被他放在她的背包里，顶着飘雪在室外小站一会儿，邓澄耳朵脖颈处染满了红色；杨熙退下自己的耳罩，带在了邓澄的头上。

     “干嘛给我，还下着雪呢，别闹！”邓澄扔了手里的湿纸巾就欲去摘耳朵上的东西。

     “别动，不准摘，看着特可爱！”毛茸茸的白色怼在脸颊两边并不突兀，倒还有些可爱，杨熙拦着邓澄的手不让他动。

    “可爱什么呀……”

    “兄弟们，有媳妇的抱好媳妇，没媳妇的捂好自己的耳朵，点火了啊！”身后好友的叫喊打断了邓澄的话，只见他搓了搓自己的手附在杨熙的双耳上，身后一声声响动伴随着一簇簇烟火冲破飘雪绽放在黑夜之上。

    杨熙看着天空中这近在咫尺的绚烂，兴奋的笑着，耳边传来的温热将一切声响和寒冷隔绝起来，对面的人在烟火的映衬下在她眼中如同星空般闪耀，这个春节因为有他的存在显得特别温暖，踮起脚尖，那个唇软软暖暖的，与镜头下的冰凉很是不同，轻轻一吻是他们决定在一起之后第一次亲密的举动，她继续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咧着得意的笑像是偷吃了零食的孩子。

    然而邓澄没有让她得意多久，双手发力将那个傲娇的小脑袋拉近自己，刚刚的甜他还没有尝够呢！

    绚烂的天空下，偶像剧的男女主角总是那么让人羡慕，当烟火消散，无尽的寒冷与黑夜，那个夜晚所有的快乐定格在了他们忘情拥吻的样子，赫赫到现在都没能忘了那天的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幸福感，和让在场所有人嫉妒的那一幕，属于青春的幸福，待青春逝去，年少不复，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现在想想他们之间逝去的何止青春……